四十六、婚礼
“再次醒来,我就是在这里了,那个男人和我说,他要和我结婚。【】我不想和他结婚,我还没毕业。”迟陌的眼眶又红了。 “这事情本来就是你的不对,你许愿让山神保媒,答应给山神永世的供奉。山神只是帮你实现了你的愿望。”冯睿从床上蹦起,再次落在地面上变回了人身。 “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就想回家。我许愿也不是真的就是开玩笑的啊!!!”迟陌哭着爬到床边看着冯睿。 “难道你不知道山野之间要慎言么?”冯睿取过桌上的茶杯替自己和迟陌倒了两杯茶。 “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先生求求你。你要是愿意救我出去我什么都愿意做。”迟陌掀开了被子,跑到地下跪在了冯睿的脚边。 冯睿慢条斯理的喝完了杯子中的茶水,把杯子放在床边的矮桌上,饶有趣味的伸出一只手挑起了迟陌的下巴:“你看,又在胡说了。什么都愿意做,要是我说让你用命换自由呢?你愿意么?” 迟陌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连声说着:“不会的,不会的,你不是要救我么?怎么会想要我的命呢?” “这有何不可?我们本就是两世旁人,为什么我要无条件的相助于你?你以为你是我的什么人?”冯睿弯下腰擦去了迟陌眼角的泪水。 迟陌惊恐的后退,冯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看你吓得,我开玩笑的。我当然会救你,但是我确实也想要点报酬,听说狐妖原身的腋下有一块特别好的毛皮,我正好需要,如果你能把它割下来给我,我就救你出去。” “你说的真的?”迟陌的眼睛忽的亮了起来。 “君子一言。不过,你的时间不多了,还有四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冯睿搓了搓手指。 “只要能你能救我,我就什么都不用怕。”迟陌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好,我静候佳音。”冯睿说完又变作一只巴掌大小的狐狸,顺着窗子的缝隙跑了出去。 眼睛还红肿着的迟陌,半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厚实的地毯不知道在想什么。 冯睿小心的避开小厮,回到了绒院的卧房里,看见胡酒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笑着摇摇头。走到床边伸手在胡酒的额头中间点了点,温润的男人瞬间又变回了小小一只的白毛狐狸。冯睿小心的把胡酒向床里推了推,褪去了外衣躺在了床边上,合眼睡去。 暖意融融的卧房里再次没了声息。 迟陌半坐在地上许久,直到房里的掌灯丫鬟进来。丫鬟看见迟陌坐在地上,快步走了过去:“夫人,地上凉,您快些起来。” 迟陌强忍着厌恶让丫鬟将自己扶起:“怎么不见胡宗?” “回夫人,老祖宗去正厅接待客人去了。”丫鬟恭敬的讲迟陌扶到床边,伺候她躺下。就好像侍弄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迟陌想起冯睿说的,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那我什么时候能看见他?” “夫人可是有事?” “嗯,我想和他好好谈谈。”迟陌的手放在被子里,紧紧的攥着拳头,骨节处泛着骇人的青白。 “好好好,我这就去同传。夫人,您先用饭。”丫鬟喜不自胜,正好小厨房的小厮提着食盒通禀,丫鬟就命人侍候着迟陌用饭,自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丫鬟到了书房门口,此时胡宗正在听二管家禀报事宜,贴身小厮进来附耳说,夫人要见胡宗。 二管家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老祖宗,这女子平时见了您不是哭闹不休就是惊慌不已,今日忽然要见您,怕是事出有因。” “还有几天就是婚礼了,如果迟陌还是这个样子,我只是担心婚礼上会丢了咱们胡府的脸面。既然她要见我,那我过去就是,一个小小的人类女子,能奈我何?”胡宗摆摆手,并不理会二管家的警告。 “老祖宗,这事情本来不应多问,但是您是府上的天地,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也不好交代,府上狐子狐孙一大家子,还全指望您庇护。小的就在这里问您一句,您对那人类女人到底如何想?”二管家见胡宗不听他的劝谏,便撩了衣服下摆跪在了胡宗的案桌前。 “原来你们都是担心这事,也怪我没和你们交代。”胡宗站起身在案桌后走了几步:“这女子是山神保的媒,这婚前的敬重也是必然。
山神不论法力如何,咱们总是再他的地界上,这面子总要给他些。再者说来这女子切实对我的修炼大有益处,现在给她几分薄面,你们无须顾虑太多。” 二管家跪在地上紧锁着眉头:“是小的愚钝了。” “好了,你也退下吧。”胡宗说完就出了书房,跟着丫鬟去了后院卧房。 胡宗推开迟陌卧房的门,就看见迟陌穿着一身水粉色的衣裙,坐在桌边乖巧的用饭,看见他来了,放下碗筷站起身来迎接。 “胡……胡先生。” “找我何事?”胡宗心情大好,走到桌边拉着迟陌坐了下来。 “我,我就是想找你谈谈。”迟陌扯着自己的衣袖,盯着桌子上以鸡rou为主的饭菜。 “谈什么?有话你就直说。要什么还是想做什么?”胡宗接过丫鬟递上的银筷。 “我……我想要的腋下的那块皮毛!”迟陌不安的看着胡宗的脸色。 胡宗忽然笑了:“要我腋下的皮毛做什么?” “我觉得腿冷想要一副护膝。”迟陌不知道胡宗为什么笑,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 “好,你要多少都行,我让人去库房取来给你。”胡宗给迟陌夹了一筷子菜。 “什么?这东西不是很宝贵么?”迟陌瞪大了眼睛看着胡宗。 胡宗伸出手揉了揉迟陌的头:“你要是问别的狐妖可能宝贵,但是对于我来说只是一般物件,虽然不是数目庞大,但是也绝对不少。” 迟陌暗自庆幸着自己和胡宗直接说了要求,低头掩饰着自己勾起的嘴角。 她没看见,胡宗那阴郁的表情,还有已经弯折的银筷。 绒院的卧房里,睡梦中的冯睿突然勾起了嘴角,不知道是否做了什么好梦。他身边的小狐狸胡酒睡得像是一块软乎乎的糯米圆子,并不知道这府上忽然密布的阴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