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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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过去的几个焚天弟子互相说着什么又慢慢走了出来,南泱和轻欢屏息等着他们过去,等到脚步声蔓延下了楼梯,她们才恢复正常呼吸,在房梁上朝走廊尽头行进。【】---- 走廊尽头果然是一间屋子的门,门口有两个男子挎刀守着。南泱拉着轻欢在门外的房梁上蹲好,正好悬在那两人的正头顶。从她们蹲着的位置,正好能透过几丝缝隙看到屋内的情况。 屋子十分宽敞,上座的位置前面挂了一排珠帘,将后面的人挡得若隐若现,但不难看出,后面坐了一个戴着黑斗笠的高大男子。珠帘前面两边分别站了端溪口中的健壮挎刀男子和身着苗族衣服的女人。 戴着白玉面具的君桥坐在他们对面,后面站着无己、无功和无名。 珠帘后面传来茶杯盖刮动杯沿的声音,伴着那陶瓷摩擦声响起的,是一个沉稳的中年男人的嗓音:“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君桥笑道:“一介游子,并无名姓。” “妙善,”中年男人忽然唤道,“去给客人倒杯茶。” “是,主子。”那个穿着苗族衣服的女人往前走几步,面容娇媚,动作风情,一双丹凤眼含着满满得蚀骨妖娆,腰身一扭一扭地拎着茶壶去给君桥倒茶。 南泱看到从茶壶中倒出的冒着热气的茶水,眯了眯眼,拉过轻欢的手,在她手掌上写道:“茶水有异。” 轻欢皱紧了眉,一眨不眨地盯着里面。 君桥拿着茶杯低头抿了一口,却不着痕迹地又吐回杯中,将茶杯放到一边,道:“听说这位前辈喜欢听别的江湖人士讲些有趣事情,我便来了这里,不知前辈想听些什么?” “一些江湖上的奇闻怪事罢了,”中年人轻笑一声,“你可知道柄山派?” “知道,江湖上一个行踪诡异的门派,派里的人手里都不干净,据说是专门以倒斗为生的门派。”君桥有些奇怪,但还是规矩回答。 “那么你可听说过,柄山派的人早些年盗了令丘山的一座墓,”中年人喝了一口茶,顿了顿,“是当朝皇帝边长右的一个妃子的墓,名叫姒妃墓。” “抱歉,在下从未听说过这件事。”君桥锁着眉,愈发不了解那人在问的东西。 “那你总该知道焚天门罢?”中年人又笑了一下,声音有点冷冰冰的,“还有焚天门的门主,闻惊雷?” 君桥手指一下缩紧,抬眼给了无己一个眼神。 “那么你是否知道,闻惊雷有一个女儿,名叫闻雨落?”中年人声音越来越严肃,每个字吐出都有不怒自威的气场,容不得任何人拒绝他的问题一般。 闻雨落。 闻雨落……! 轻欢听见这个名字身体狠狠抖了一下,脑中有什么飞快闪过,却怎么也抓不住,她闭上眼睛,脑中有一个声音不断响起: “惊雷之后,必有雨落,便叫闻雨落罢……” “阿落……这个名字喜不喜欢?” “等雨落长大,定是世上最漂亮的人儿……” “阿落,你可记得你家在哪里?跟着谁出来的?” “阿落……” 南泱感觉到轻欢的颤抖,搂住她的肩,担心地看着她。 轻欢额角闷了一层细密的汗,她眯起眼睛捂住脑袋,远去的破碎的回忆怎么抓都抓不住,让她顿时有了深深的恐惧和无力感。 “抱歉,前辈,你所说的我一概不知。”君桥的声音绷得紧紧的。 “也是……这些陈年旧事,怎会有旁人知道……”中年人长叹一声。 妙善忽的开口:“主子,这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派出去找的人也都没有结果,您还是放弃吧。” 君桥听到妙善的话,神色敛住,猛地站起,喝道:“你就是闻惊雷!” 无己三人迅速环住君桥,挡在她前面,拔剑出鞘。 “怎么,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闻惊雷么?”中年人冷笑一声,“若不然,你还会扮了男装戴了面具来此处见我吗,少谷主?” “你早就知道是我!”君桥暗道糟糕,狠狠一拍桌子,也拔出剑来。 门口的两个弟子破门而入,堵住君桥的后路。 “我怎不知道是你,我不仅知道是你,我还知道外面房梁上蹲着你的朋友,既然都来了,何不下来进屋一起喝杯茶呢?嗯?”闻惊雷冷笑。 南泱嘴唇抿成一条线,对轻欢道:“你胸口的伤还没好透,呆在这里,不许下去,等我回来。” 轻欢张口想说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说,南泱就已经抽出落霜,白衣翻飞着落下。 轻欢拿出身后别着的凤羽剑,正想也跟着南泱下去时,一片混乱的大脑和忽然刺痛的胸口让她顿时僵在房梁上,她手里撑着凤羽剑,另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不知为何,一直恢复得很好的心脉忽然剧痛起来。 她紧紧闭着眼睛试图缓和连着一起痛的大脑,却根本没有用,她努力睁开眼看向屋内,只见白衣的南泱和青衣的君桥正和里面一众人打得混乱一片,翻飞的衣袂晃得她头晕沉晕沉。 她还在里面,她怎能在这里苟求一方安稳。 轻欢紧紧咬着唇,强撑着拿着凤羽剑落下房梁,进入屋内。 君桥不知怎么,打着打着忽然体力不支一般,剑刃在地上一杵,直直跪在了地上,她咬着牙恨恨道:“不可能……我怎会……” 南泱看见轻欢,眉头一皱,几个闪身到她身边,将她牢牢护住,声音冰冷:“不是让你好好呆在外面吗!” “若是我这么嘱咐你,你会乖乖在外面看着我冒险吗?”轻欢反问道。 南泱怔怔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轻欢参与到打斗中,君桥却软在地上,两边的情势一时又是一片混乱。轻欢看了一眼君桥,抽空道:“你刚刚喝的茶!有蛊在里面,你挨到杯沿后就进入你的身体了!” 君桥的意识尚未完全失去,只是死死看着珠帘后。 和她们打起来的只有那两个侍卫,挎刀男子和妙善。闻惊雷依旧在珠帘后稳稳坐着。 无己、无功和无名三人牵制住侍卫和妙善,南泱和轻欢两人对付那挎刀男子。 “哎呀,真不知道你们还挣扎什么,都已经是笼子里的困兽了,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痛快些呢。”妙善呵呵地娇笑着。 君桥这一方的情势渐渐落了下风,无己三人杀了两个侍卫,却慢慢被妙善手里乱七八糟的蛊毒逼得不断后退,一只不知是什么的细小蛊虫飞到了无名身上,不过片刻后,无名的头就莫名与身体分离,直直飞了出去。 轻欢被那强烈视觉冲击激得一阵恶心,她堪堪回头,看见南泱上下轻灵的身影,努力捕捉一丝心安。
无己和无功被逼到了轻欢和南泱这边,局面瞬时就变成了四人对二人。即便如此,她们也没沾到一点便宜,那健壮的挎刀男刀法十分精妙,将南泱的攻击一一挡了回去。 “妙善——”闻惊雷忽然沉沉开口。 六个人被这声音挡得停了下来,无己和无功挡在南泱和轻欢前面,满面紧张气喘吁吁地地盯着妙善和挎刀男。时间一时安静。 轻欢觉得脑袋似乎要炸开,看东西似乎都蒙上了一层血红色的雾,她口中喘着粗气,紧紧握着手里的凤羽剑,忽然感到鼻腔里一阵guntang,接而便有鼻血顺着肌肤滴了下来,溅在浅蓝色的衣衫上,异常显眼。 “师父……你快走……我和无己无功帮你挡着,你快走……”轻欢眼睛通红,说话都艰难得很。 “轻欢!”南泱慌张地低低喊道,无措地看着她的鼻血越流越多。 闻惊雷渗人地轻笑一声:“妙善,好好招待我们的客人,一个都别丢下。” “是,门主。”妙善那美极的丹凤眼微微一挑,此刻却十分叫人恐惧。 南泱抿紧了唇盯着珠帘后。 轻欢又断断续续开口:“我以前……听说过……合三尊之力,都杀不死闻惊雷……一会儿他若是参与进来……我们……一个都活不了……师父,你快走……” “够了!”南泱似乎动了怒气,声音凉冰冰的。 “我……伤口复发了……活不了了,你走……你走吧……”轻欢哽咽着,一手紧紧捂着胸口,一手强撑着握着凤羽剑指着前方,却颤抖异常。她艰难地移动步伐,挡在南泱前面。 “身为人师,丢下自己的徒弟给自己当挡箭牌,你以为我会做出这种事情吗!”南泱死死盯着轻欢不知何时散开的发髻,披散在身后长长的黑发。 “可你……不只是我的师父啊……”轻欢苦笑,胡乱擦着鼻子,“你比我自己的命重要,我的命就是你的,权当还了你的恩吧……” 南泱只觉心中绞痛,握着剑柄的手越来越紧,一个字一个字道:“你以为,你死了,我便能独活?” “……”轻欢眼角溢出一滴泪,混进下巴的血迹里。 南泱脑中念头忽动,压了声音对无己和无功道:“一会儿记得把你们少谷主抱上跑。” 无己和无功相视会意,浅浅点头。 南泱踏着复杂而高强的轻功步伐,飞快突破围圈,将早先放进袖口里的竹管抖了出来,迅速拆开竹管,把里面的蛊用袖口带起的风挥向来不及防备的妙善和挎刀男。 妙善看见那黑色的小籽面色惊变,叫道:“躲开!” 趁着这难得可贵的空当,无己迅速去抱起已经昏迷的君桥,无功还跑去将头和身体分家的无名也抱了起来,南泱搂住轻欢,几人从五层的窗口直接跃出,使出全身功力运起轻功,几个眨眼便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妙善心有余悸地看着满地的黑色蛊虫,咬了咬牙,正要去追,便听到珠帘后沉稳嗓音响起: “不必追了,让他们去吧,几个小辈,成不了事,我们还有事情要办。” “是,门主。”妙善只好恭敬垂了头,目光复杂地看着那一地的黑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