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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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泱与轻欢对视许久,敏感的耳朵因为刚刚那太过亲密的亲昵而泛红。。 许久,南泱才有些磕巴地开口:“你……你做什么?” 轻欢紧紧看着南泱的目光似乎能燃起火来:“师父,你有九天都不来看我。我每天都等你,徒儿很想你。” “想我……也不能……不能这般造次……”南泱觉得自己磕巴得有点过分,清咳两声,去掉嗓音中的不自然,“你现在不小了,应当注意这样的接触。我是你师父……” “我知道我不小了,我知道,”轻欢眼圈激动得微红,话语却十分认真,“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这样想要长大!我想明早起来,就和师父一样高,就比师父还要强大。只有比你强,我才能把你保护起来,替你担下所有的烦恼和苦痛。我讨厌我现在这样没用,不能为师父做任何事情,我想劳累的是我,我想咳血的是我,我想那个无忧无虑躺床上发呆的是师父……可我这样没用……我这样没用……”轻欢说到这里,哽咽不停,眼泪断了线一样往下掉。 南泱用白净衣袖温和地揩拭轻欢脸上的泪水,然后将轻欢搂进怀里,手轻拍她的背以作安慰,开口的语气柔和:“你这样想,我很开心。” 轻欢趴在南泱肩头肆无忌惮地痛哭,像是要将这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完。她就再哭最后一次,发泄最后一次。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随意地落泪,再也不会只知躲在南泱身后寻求荫蔽。 南泱托住轻欢的臀部,将她抱到自己的床上,轻欢哭得不停喘气,但身体一直配合南泱。南泱手下轻柔地除去轻欢外面的衣物,看见里面月白的亵衣染上大片大片鲜红血渍,倒像是月白底色成了点缀的花纹。南泱继续小心地脱轻欢的亵衣,露出里面裹得严实的纱布。 “伤口都和纱布黏到一起了,拆的时候会很痛,你怕不怕痛?”南泱放柔了语调,看着哭得一脸花的轻欢。 “不、不怕。”轻欢定定回看南泱。 南泱唇角含了一抹笑,随即扭脸在一旁放置药瓶纱布的端盘里细细翻找什么。她翻出一个木匣子,单手打开盖子,里面装了满满一盒圆滚滚的小小的白色丸子,可爱极了。 南泱拈出一颗,塞进轻欢的嘴里。 无限清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甜得让轻欢享受地半眯了眼睛。 “不哭了?忍着点。”南泱摸摸轻欢的脑袋,然后十分小心得拈着纱布一端缓缓拆开。薄薄一层纱布被血染了个透,好在轻欢背部挨的伤多,正面倒还完好。 随着纱布一层一层取下,十岁少女将将发育的身体慢慢呈现,胸前发育得倒也明显,已有了起伏。黏连的血rou被轻微撕扯,带来酥麻刺痛。 轻欢一时间都忘了哭,顿时羞得一脸通红,一下钻进南泱怀里,将自己的正面掩在南泱的雪白衣袍中。 南泱随着轻欢抱,手里利落地上止血药。此情此景,让她恍惚有一种回到三年前的错觉。只是,这孩子长大了些,身体和思想,都长大了些。 换完药,裹好纱布,南泱取了一套干净亵衣给轻欢穿上。这一番折腾,夜已深了,再送她回鸿飞阁有些晚,南泱就留了轻欢在荣枯阁。 “你之前住的寝房她们一直在打扫,很干净,你快些回去睡吧。” 轻欢怯怯道:“我、我不想回那里……一个人,冷冷清清的……” 南泱不着痕迹地笑了下,什么也不说,只把轻欢扶着躺下,仔细盖上被子,掖好被角,然后又走回书案旁,坐下继续写东西。 “师父,你不睡么?”轻欢微微扬起脑袋,透着一层轻纱床帏看南泱。 南泱抬眼和轻欢目光对上:“你先睡,我忙完这一点就睡。” 轻欢嘟了嘟嘴,只好先乖乖躺下,眼睛仍看着南泱的方向。过了很久,南泱还是伏在桌案上忙碌,轻欢疲乏极了,眼睛缓缓瞌上。 南泱时不时看一眼轻欢,目光温软,喉咙里不时涌上一阵难耐,被她硬生生压下去,怕吵了轻欢睡觉。 夜很深了,南泱才搁下手里的笔。轻欢早就睡熟,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个小脑袋。她的床上只有她平时就寝的一床被子,此夜免不得要和这小姑娘盖一床。南泱身体常常偏凉,自己一个人睡的时候很难将床榻暖热,这小孩子倒是暖和,身子小小的软软的,比那暖炉好使多了。 南泱挨着轻欢睡下,舒适异常的被窝让她的困意很快袭来。 、 次日,轻欢再醒来时已是大中午,难得的好天气,阳光从窗外泄进来,像铺了一床的金箔,看着就暖意十足。 轻欢往旁边一摸,空荡荡的,床铺也十分平整,好似没有人上来睡过。轻欢皱着小脸长长叹口气,一个翻身滚到旁边,脸刚好埋在旁边的枕头里。 一阵清冷的梅香袭入鼻尖,柔软枕头上还残留了一点余温。轻欢顿时笑开,用鼻子使劲在枕头上蹭蹭,估摸着是师父早起了,床铺都抹得整整齐齐。 一个清凉嗓音忽然响起:“醒了?” 轻欢一下从床上弹起来,不小心牵扯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她忙探出半个身子往外看,见南泱还是坐在昨天那位子上,眼睛仍专注地看着笔下。 “师父,早。”轻欢揉了揉昨天哭得酸痛的眼睛,腻着嗓子和南泱说。 南泱繁忙中抬眼瞥轻欢,淡淡道:“醒了就起来,收拾收拾。” “哦。”轻欢忙乖乖地拿起一边南泱为她备好的外衣,小心地穿起来。 穿好衣服,轻欢在床上磨蹭一会儿,然后安静地下床,走到一旁放得整齐的书架边,书架里都是南泱平日里喜欢看的书,还有一些关于道法剑术之类的。
轻欢拿了一本书,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手托着腮仔细看起来。 南泱倒有些惊诧,以前轻欢和她在一块,总是粘在她身上说着说那,片刻不得闲,这时候居然晓得乖乖呆在一边看书了。 房间里一人忙着事务,一人认真看书,气氛沉寂却十分和谐,时间都好似静止。 不知过了多久,南泱忽然道:“我饿了。” 轻欢放下手里的书:“我这就去厨房。” 说着,轻欢真就起身几步踏了出去。过了很久,大约有两刻钟的时间,她才从外面晃晃悠悠进来,手里端着一托盘的食物。 “今天厨房里做了煮馍,羊rou大骨浓汤煮的,师父吃些?”轻欢将那与她身量差的有些大的托盘费力地放在南泱旁边。 一只大碗向外冒着腾腾热气,几根煮的酥软的大骨冒出点头,里面还浸了玲珑剔透的水晶虾饺,香气缭绕着人的神经,激得人直泛口水。 南泱微微点头:“也好。你舀一点给我尝尝。” 轻欢用勺子舀起半勺的煮馍,又用筷子在另一半均匀放上虾饺、rou和木耳。南泱手里不停歇地写着,轻欢就一手拿勺,一手小心翼翼在下方接着,踮起脚递到南泱嘴边。 南泱微微侧脸,将这一勺吃了下去。 轻欢看南泱的表情没有露出不悦,笑了笑:“师父,冬日吃这个很御寒的,还有这个,配着吃也好吃。”轻欢拿起托盘里大碗旁边的一个小碟子,里面放着几瓣晶莹的黄棕色蒜瓣。 轻欢剥了一个,又递到南泱嘴边。 南泱斜眼看,原来是糖蒜,看起来也像是轻欢喜欢吃的小玩意儿,但她历来不太爱吃这种味道重的。南泱又看了一眼轻欢透亮的眼睛,还是就着轻欢的手咬了一口。 “剩下的你吃罢。”南泱挺艰难地咽了口中的半块糖蒜,她算是给足轻欢面子了。 轻欢哦了一声,拿着糖蒜的手缩回来,目光紧紧锁在这半块糖蒜上。师父刚刚咬了哎,师父的唇舌刚刚接触了这个,师父叫她吃她剩下的这半块糖蒜…… 轻欢笑得有些荡漾,将那半块糖蒜塞进嘴里,宝贝似的慢慢嚼。不知怎么的,这一块比她之前吃的都要好吃呢。 南泱搁了手中的笔,想要喝一口茶缓缓嘴里那股子羊膻味和蒜味,刚一瞥到轻欢,就放下茶杯,连忙抽出手帕覆上轻欢的鼻子。 “你怎么……大冬天,还留鼻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