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她爱他

    车无垢却看也不看一脸慌张的秋凉，只是挑眉冷声道：“既然如此，来人啊，将狼牙给本宫拖出去，斩了。”

    “娘娘！”秋凉高声惊呼道，面上写满了不可置信。而同时，门被微微打开，车无垢冲守在门外的侍卫微微颔首，那几个侍卫便无声再次退出了门后，大门再次被刘公公关了起来。

    车无垢懒洋洋的斜靠在椅背上，一双眸子微微挑起，淡淡望着秋凉，冷声道：“怎么？你有话说？”

    秋凉不知道为何今日的车无垢这般阴森恐怖，让她感到畏惧，只是事关狼牙的性命，她绝不会就这么罢休的，遂她重重叩首道：“娘娘，是奴婢想要陪在娘娘的身边，才拒绝与狼牙成婚的，他并不情愿的，求娘娘放过他吧。”

    “你的意思是说，他方才在本宫面前说谎了？”车无垢端起一旁的茶盅，一手捏起查盖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水面，一边玩味的说道。

    秋凉刚要说“是”，春暖便用力拉了拉她的袖子，她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当下不知道该作何解释，只得硬着头皮道：“回娘娘的话，他不是有意要骗娘娘的，是他护奴婢心切，所以才撒了谎，可是……罪不至死啊！娘娘，求您收回成命吧，求求您了！”

    狼牙看着不断为他解释的秋凉，心中不由多了几分欣慰，他以为她此时厌极了他，以为是皇上的事情刺激到她，让她怀疑他也是那样的男人，以为……只要能让她退婚，就算牺牲他的性命，她也不会说什么。

    可是没想到，她表现出来的，远远比他想象的要好出太多，他甚至有些惭愧，因为他将她描绘成了那样的女子。

    “不可能。”车无垢微微垂眸，轻轻品了口茶，而后一脸严肃道。

    “娘娘！”秋凉不明白平日里那个善良的皇后娘娘哪里去了，不明白为什么这种真相是明摆着的事情，为何车无垢就是不肯放过狼牙。只是转念一想，她便突然明白了。

    这种时候，皇后娘娘一定对皇上很失望，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她仇视所有的男人？当这个想法在脑海中冒出来之后，秋凉的额头不由沁出一层冷汗，她对于自己今天的决定感到懊恼，更感到惶恐不安。难道……真的要看着狼牙因为她而死吗？她不要……她爱他，只是不想要在今夜就嫁给他而已。

    可为什么，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呢？

    车无垢平静的观察着秋凉慌张而又懊恼的神情，眼底渐渐浮了一层笑意，但那笑意如昙花一现，转眼便被冰冷所替代，同时，她冷冷开口道：“狼牙，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狼牙显得尤为平静，好似他早就猜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似的，毕竟他们几个人都知道轩辕离醉背叛了车无垢，与南宫潇纠缠不清的事情，在他看来，车无垢应该是愠怒，甚至缺少理智的，她在这时候，想要谁死，都很正常。

    上位者本来就掌握着这世间的生杀大权，他纵然死在她的手上，又有何怨言。遂他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什么话说，只是顿了顿，他又忽然开口道：“只有一点，还望娘娘日后为秋凉选一个良夫，能让她情愿嫁过去的……良夫。”

    “狼牙，你住口！”秋凉红着眼圈哽咽道，她不敢去看狼牙那毫无情绪的表情，不愿意去想他为了她赴死，却甘之如饴是为了什么，因为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答案，她根本不需要去想！

    秋凉望着车无垢，急切道：“娘娘，您不要听狼牙瞎说，这一切罪责都在奴婢，还望娘娘将奴婢斩首，可是他是无辜的，他是无辜的……”

    “无辜？”车无垢只是冷漠的望着她，然后一字一句面无表情道：“秋凉，你可知道若你退婚，会让大臣们感到恐慌？现下很多人都在等你们完婚，很多人都在等着这件事情而确定一个答案，那便是他们的王无事，他们的娘娘无事，这个国家也会相安无事！”

    秋凉重重点头，面色仓惶道：“奴婢知道错了……”

    “你是本宫最疼爱的丫鬟，本宫视你为亲meimei，遂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嫁给狼牙，本宫也可以成全你，因为本宫真的很喜欢你。可是，在这种时候，如果你不嫁，那么便要用另一种方式，要所有人知道你们有不能成婚的理由。这个理由，要所有人都信服，那便是……”

    车无垢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狼牙，冷声道：“那便是有人始乱终弃，宁愿被杀头也不想娶一个他已经不爱了的女人，这样的话，大臣们会将所有罪责都怪到他的头上，而皇上的事情也会被瞒下来，同时，你可以在本宫的保护下，继续好好的生活。”

    秋凉目瞪口呆的听着车无垢的这些话，她简直不敢相信，此时坐在那里的是自己熟悉的皇后娘娘，她拼命的摇着头，喃喃道：“不……不要……奴婢不要狼牙为了奴婢无辜枉死！娘娘，求求您，求求您放过他吧，奴婢……奴婢错了，奴婢嫁给他，要嫁给他！”

    狼牙垂下眼帘，听到这句话，他并未有一分喜悦，因为他以为，她只是不希望他死，却不知道她是真的要嫁给他，还是如何。

    “要嫁便嫁，要不嫁便不嫁，秋凉，你当婚姻是一场儿戏么？容你说开始便开始，说停就停？”车无垢眯起眸子，一脸危险的望着秋凉。

    秋凉摇摇头，咬唇道：“回娘娘的话，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奴婢……奴婢以为娘娘会希望奴婢陪在您的身边，却忘记了，这只是奴婢自己的想法……就好像娘娘为了保护奴婢，便要让狼牙顶罪一般，这……这不过是关心则乱……”

    车无垢微微颔首，原本紧绷的面容总算缓和了几分，她淡淡道：“狼牙，你呢？”

    狼牙目光复杂的望着秋凉，旋即垂首道：“秋凉想嫁给属下，属下自然甚是欢喜，可是……属下知道她并不是真心想嫁给属下，只是怕属下丢了性命，所以……属下宁愿她不勉强自己，也不要一桩让心爱的人伤心的婚事。”

    秋凉满面惊讶，她转首望着此时一脸认真的狼牙，有些不可置信道：“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