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清醒
肚子空荡荡,浑身无力,随时都能倒下去。雅音瞧着房间里有泡面,先泡了一盒垫了肚子,头昏沉的厉害。看前面的东西都在模糊,雅音却强忍着去洗了个澡,把两块浴巾都披身上。 深秋的天气很冷,而这家宾馆里并没有暖气及空调,冷的她抱紧了手臂,湿漉漉的头发也不能让她的脑袋好受。 顾临腾躺在床上昏睡着,她抬手去触了触他的额头,烫的像是火烧。本想放任不管,最终还是过不去自己那关,深吸一口气把顾临腾上衣及裤子脱了。 她半眯着眼睛,从新拉被子给顾临腾盖好,床头桌上放着的是要来的热水及抹布,她把抹布弄湿,放在顾临腾额头给他降温。 习惯生病不去医院,用农村的土办法医治。小时候她每次生病,mama就是这样照顾她。 然而雅音实在坚持不住了,她也在雨水中浸泡,又长时间开车,体力早就透支。现在头昏脑涨,整个人重的像是随时能倒下去。 所以没坚持多久,杵着床的张雅音便闭上了眼睛栽倒下去,趴在了床上,一只手还放在顾临腾的脑袋上。 雨持续下着,雨天天黑的较早,才七点左右,天色就暗了下来。 夜幕降临,小镇变得很安静,除了淅淅沥沥下雨声,和偶尔附近传出的犬声,便再也听不到其他。 宾馆里很安静,小姑娘独自守在前台,除了接待过那一男一女后,宾馆再也没有其他人光临。 夜幕下,小镇笼罩在一片黑暗中,雨势没有减少,狂风吹打着窗户,屋里很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顾临腾身上的灼热渐渐退下,脸上不正常的红晕也慢慢消散。而雅音却有加重的趋势,她的周身热的像是火烤,而沉睡中的她醒不过来。 晚上九点左右,顾临腾猛地睁开眼睛,那双犀利的眸子如狼闪光,在黑暗中幽幽发亮。 他的额头上放了一块凉凉的不知什么东西,还有灼烫的手搭在上面。黑暗中顾临腾不能视物,条件反射性的把额头上的东西甩开,他人也从床上跳了起来。 接着踩到一个什么东西,吓得顾临腾僵硬住脚,汗流雨下不敢动弹。 很久,他才渐渐适应黑暗,模糊中能看清这是一张床,踩到的是个人影,想着一般酒店开关位置,他摸索着打开灯。 长时间的黑暗一下变得灼亮,刺眼的闭起眼,抬手挡住眼睛。 良久顾临腾才睁开眼睛,渐渐适应了灯光的灼亮,打量着屋里的情况。 他现在是在一处宾馆里,宾馆设施并不好,他嫌弃的皱起眉。在低头瞧自己,顾临腾整个人都不好了。 除了一条内裤,他身上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他吞咽着口水,心里无数被强上的画面闪过脑海,实在是上次有了印象,他忘不了。 半响才感觉自己身体实在不是做过那种事情的感觉后,顾临腾冷着脸低头看去,他脚边趴着一个女人,围着的浴巾散了一半,露出半个丰胸,洁白的肌肤在灯光下透着一股极不自然的红晕。 晕倒前发生的一幕在他脑海闪过,顾临腾大致明白了现在是什么处境。 他走下床嫌弃的穿上宾馆的拖鞋,本想光脚,但地板太凉。他的衣服随意丢在地上,还能看出湿气。从床下看到刚刚他扔掉的东西,是一块白色抹布,放在他的额头。 顾临腾觉着冷汗飘过,什么年代了,还会有人用这种老土方法降热。他阴沉的盯着雅音,咬牙切齿。就是这个臭女人,害的几年不生病的他竟然发烧晕倒。 他不把她大卸八块,怎么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他睚眦必报的名声。 他伸手去翻她身子,要把她叫醒。触手的灼烫让他脸色变了变,急忙抬手去碰她的脑袋,灼热的温度让他的眉头紧蹙,沉着脸色把她抱着放到床上。 眼睛冰凉的扫过床头柜台上冰凉的水,他已冷猜测到这个女人为何会这样,心里触过震撼。 张牙舞爪的张雅音在他面前闪过,和面前这个发着高热,紧闭双眼的人重合在一起。 张雅音对他也很讨厌,他看得出她的眼神,恨不得杀了他。可是为何会救他,想到五年前的事情,顾临腾冷哼,又是一个为了钱接近他的女人,他见的多了。 想到是她照顾他,帮他退热,他若是任她自生自灭显得他顾临腾冷血。没时间多想,迅速的捡起地上还湿着的衣裳穿起,快速的跑到楼下。 “先生你有事吗?”尽管没有一个客人,小姑娘还是尽职尽责的守在她的岗位上,瞧到顾临腾跑焦急的跑下来,她扬起灿烂的笑容亲切的问道。 “这儿是什么地方?最近的医院在哪儿?”顾临腾一连抛出几个问题,小姑娘怔了怔才笑着回答。“这儿是祥和宾馆,最近的医院要到两百里开外的地方才有,镇上倒是有个小诊所,但现在也关门了。”小姑娘想到白天进来时两人浑身湿漉漉的模样,漂亮女生还要了退烧药,猜测到肯定是发热了,便详细的解释了一通。 得到答案的顾临腾眉头皱的更深了,没有医院,张雅音发热如此严重怎么办? “先生,我们这儿备了退烧药,我给你拿两颗,和你一起来的女士白天就拿了两颗了,想来是给你吃了吧!”小姑娘很会察言观色,瞧着顾临腾阴戾的表情,转过身子从柜台上拿出退烧药,取了两颗给顾临腾,对他扬起个灿烂的微笑。 这个男人长得可真好看,她从没在生活中见到这么好看的男人。不过那个女士也很漂亮,两人是情侣吧!美女配帅哥,倒是搭配。 顾临腾无奈只能接过退烧药上了楼,张雅音周身红润,像是被蒸馏过一样,从额上开始冒汗。 顾临腾蹲在床上,把她扶起给她喂药,人晕的太严重,他喂了几次也没把药给喂进去。 “……该死!”顾临腾暗咒一声,端着杯子给怀中的人灌水。水灌进去顺着嘴角淌了出来,已经烧得没有意识的人根本无法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