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相处
身处在男人羡慕眼光中的区扬可不那么享受，或者说远要享受得多，原因就出在他那当做枕头的整只左手上：上臂高举过顶，直伸贴在左脸颊，前臂对折，后脑勺可以枕在臂弯上；左边铭烟薇的大腿紧贴臂膀那还不算，重点是另一边……为了给他遮挡阳光，樱空几乎是贴在他右脸颊而坐，因此，少女那浑圆的臀部，半坐在了他摊在右脸旁的左手手指上！ 肯定是故意的铭烟薇倒也罢了，樱空不知是没有意识到还是故作不知，也没丝毫改变之意。如此一来，区扬整只左手动都不敢动弹。铭烟薇像是察觉到了这些，只是在一旁偷笑；樱空却眺目远望，看着远处的大海。 数分钟后，闭着眼睛却一切了如指掌的区扬，实在受不了左手的处境，力求自然且不引人注意地撤出头下，哪怕会暂时引起跟两女的肌肤摩擦也没法在乎了，最终两手都放到胸腹处，心中长吁一口气，却也隐隐有放弃顺理成章“吃豆腐”机会的失落感。 “手不舒服？”樱空突然问道，区扬认为樱空给自己刚才的动作找好了解释，含糊应是。谁知道…… 脸上一热，阳光又照到自己。神念中，樱空原地向左掉转了95度，双腿从他的头上掠过，向一边弯曲，双脚放到铭烟薇的臀后，同时双手轻轻抬起他的头，然后双腿伸直落下，最后正好把他的后脑放到了自己结实有力却又柔软如棉的大腿上！ 原来，少女的意思不是当枕头的手舒服不舒服，而是手当枕头，头枕着不舒服。 “这样舒服了吧？”用身体的阴影遮住腿上区扬的脑袋，少女纯洁的嗓音没有一丝不自然，如一股清流注入区扬心中；少年突然感到如此亲昵举动对于两人的关系说明不了什么，于是仅像是有了一个比较舒坦的休息环境一般，满意地说了一声：“舒服多了，谢谢樱空。” “自家兄妹，何必客气。”少女用似曾相识的答案诠释了当前的状况，略顿一下又补充道：“meimei有照顾哥哥生活的义务。” 感动啊，有这么一个贴心的meimei也不错。区扬发现自己有些患得患失了，以至于一跟樱空相处或者有了身体接触，就会往歪处想；可在少女此时的心中，两人属于生死与共的亲人兄妹，根本没有什么男女之分。如果自己再刻意用男女之间的模式相处，难免会伤害樱空那纯洁的水晶心，还不如先把自己当做她的兄长。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铭烟薇默然看着身旁的这一对情人不像情人、兄妹不像兄妹的组合，或者说上一刻还是情人这一刻又变成兄妹的组合，突然感觉恐怕自己无论如何也走不进两人的圈子，哪怕像此刻贴身而坐，也仿佛咫尺天涯；心中略微沮丧失落，却也没有赌气离开，随手拉紧衣服，只是静静陪坐，也不再刻意造成或躲避身体接触。 一切都心如明镜的区扬十分满意现在三人的心态，两人不说，单说铭烟薇：自己早就察觉因为咒怨中的相救，这个女人对自己不仅是感恩，甚至抱过“以身相报”的想法，但是看到樱空在身边，又望而却步；向自己“效忠”不仅是表明她的坚定立场，也有提醒她自己不要再有“勾引”的念头。而最终在这一刻，她明白了：不仅不要有，还不要刻意去没有。自然相处就好。 “聊些什么吧。”区扬突然开口。少女只是用沉默应承，铭烟薇却自顾自开口：“我给你们说说我的过去吧。” 区扬略略惊讶：他并没有想到铭烟薇会主动提起自己的往事，原本料想她短时间内都不会自己提起。不由开口问道：“可以吗？” “当然，在这种阳光明媚的午后，即便谈起阴霾的往事也不会感到太过寒冷。”铭烟薇用非常有哲理的一句话作开头，叙述了自己的往事：“我有一个青梅竹马……”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区扬的后脑更不舒服了：“枕头”时软时硬，尤其是铭烟薇说道那个男人抛下会被流氓ling辱的她独自逃生，刺客少女赵樱空的双腿真正的变成了石板，格得区扬生疼；还不敢抱怨也不敢离开，生怕任何举动都会招来少女对自己这个同属男性的“哥哥”严词迁怒。 听完铭烟薇的往事，三人都久久沉默。“看到”两女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的脸上，摆明是要自己发表意见，区扬不得不开口，用如常平缓的语调说：“我只能说，并非所有男人都是那样。如果能从这里出去，如果还能再见到他，你……自己决定吧。那时你有了远超常人的力量，无论是杀，是虐，甚至放过，都有了充分的选择权。若实在需要我和樱空帮忙，就说。” 区扬难得开口说了这么多“废话”，铭烟薇已经很是明白了，抹掉不知不觉沁出的泪水，说了一声“谢谢”；少女没有发表意见，但也用坚定和鼓励的目光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轻叹一声，继续用平静的口吻说道：“好了，我们说点别的。就说说以后如何配合吧。”不想再引出什么别的话题，区扬自己找了一个，“铭烟薇，先说说你的强化吧。” 铭烟薇略想了一下答道：“我强化了初级月精灵射手血统。评价是78分。不仅使得手臂肌rou、双腿肌rou、手指灵活度、手腕耐力还有视力都有了极大提升，而且在黑夜或者黑暗环境，也能保有白天的一切水准；在有月光的环境，甚至可以爆发出1.5到2倍的战斗力，并且可以靠月光缓慢疗伤。考虑到大部分恐怖片都是黑夜，或者天气阴云密布。我选择了这个血统。花费是一个C级支线，外加2000点。” “不错。那把武器呢？” “北极号角。射程大概能有100米，50米内威力达到最大，威力大概是普通弓的3－4倍，我试了一下现在可以开满弓，但可连续开弓的极限次数未知。唯一的特效是射出的箭有一半几率造成3秒内减速30%的效果。花费一个D级支线，外加1000点；考虑到箭枝携带不便问题，我又兑换了跟郑吒那个纳戒差不多特性的月光戒，可利用月光撑起一面无形护盾，防御较低能量的物理和魔法类攻击，同时内含8立方米的空间。这也是一个D，外加1000点。” “也不错，现阶段很合理的搭配。回去后的准备时间，你要高强度训练，认清自己的极限并不断突破它。可以让樱空给你制定训练计划。”铭烟薇答应后看向少女，樱空也点头表示同意，区扬又略想了一下，“箭枝问题，应该可以在咒怨世界找月池家解决，这样不仅不用花费奖励点，还能得到那天最后一击用的特殊箭枝。” 铭烟薇如释重负地说：“原来区扬你已经想到了，我还在寻思怎么开口。” “凌空哥哥很厉害，无论是武力还是智力。”一直沉默的少女突然开口，开口就是夸自己兄长，“其实哥哥更适合当队长。” 铭烟薇也立刻赞同：“是啊，区扬你比郑吒强多了。”那七个人在海边玩的不亦乐乎，怎么也听不到这里的谈话。 区扬全身一动不动，小声说了两个字：“我懒。”两女顿时气结，却也无可奈何，任谁见到他眼皮都懒得抬的样子都不会说出这个人勤快的评语。 然后两位少年男女大略向铭烟薇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能力，得知两人都不直接强化血统和技能略略吃惊，旋即释然：这两人来之前就不是普通人了，没什么好奇怪。 最后区扬总结：“如此看来，最适合我们三人连手的战斗方式就是协同快速袭杀一个敌人：由我正面牵制，樱空隐身偷袭，铭烟薇中程封锁或者最后一击。回去后我们可以考虑拿队长当靶子练习，毕竟以后会有团战。”两女听到“拿队长当靶子”都没什么奇怪的表情，仿佛天经地义：这人就该我们三人虐着玩的。 可怜的郑吒呐！ “说到郑吒，来前赌斗，他能躲过樱空你的‘池樱千幻’，你有没有发现是什么原因？”区扬突然问道。 樱空想了一想回答：“我感觉他并不是看穿了我的攻击，而是凭战斗本能躲过的。” “不错，你的感觉很正确。”区扬枕在樱空大腿上的脑袋点了点头，头发摩挲着少女那嫩滑的肌肤，“郑吒的眼睛已经被你的假象骗过，但第二阶基因锁不仅使得他战斗直觉极为强悍，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正确判断，而且肢体每一部分能更好的配合本能的判断。下面是我的理论：包括武功招式在内，任何战斗技巧都是为了使得身体结构的攻击、闪避还有防御达到最合理的状态，或者说对人体的本能进行规范化和系统化。 “不考虑身体本能，每个人的实力无非分为三项：力量，速度，技巧。这三样任何之一达到人类巅峰，再辅以适当的另两项，都可以压制未达巅峰的任何人任何实力。 “凭借身体本能去战斗的敌人最麻烦，因为技巧对他们的威胁达到最小；这样的敌人也最好解决，只要自己的本能、或者说对身体潜在能力开发的程度更大，再加上更高于对方实力等级的技巧，就可以稳稳取胜。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樱空？” “不明白，凌空哥哥，你就直接说吧。”樱空干脆地把皮球踢回来。区扬挠挠头，最终还是决定直说：“呃，与郑吒的赌斗，我们两人输了。你很不开心吧？” 四周气温骤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