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送颗人头去马城
书迷正在阅读:追爱上上签:围堵高冷男神、超级鉴宝师、宅门之贤妻难为、独宠晓蛮妻:腹黑BOSS太危险、负尽天下又何妨GL、百无一用魔法师、闪婚厚爱:boss爱妻如命、娱乐圈公关法则、宠妻至上:总裁先婚后爱、我真是大明星
打仗不是过家家,总是要死人的。 尽管夏侯兰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临敌接战时也尽量做到了镇定指挥,最后甚至还发动了一场吓破贼胆的逆袭,但却无法挡住乱战之中贼人射入营地内的所有箭矢。 所以,当战斗结束之后,己方还是死伤了数百人,其中当场死去的士兵有七十三人,到了白天重伤不治的又死去二十三人,其他受伤不会损及性命的还有两百多人。 到了天明之后,夏侯兰让士兵打扫战场,发现被射死的贼人大多数都是乌桓人,少部分是鲜卑人,其中还有一个是汉人的发型和服饰,便是死在夏侯兰枪下的那个“倒霉蛋”。 夏侯兰发动营中所有没有受伤的人跑出来收集夜间射出的箭矢,又将死去的敌人尸体抬到了河岸边上垒成高高的一堆,还将敌人死去的马匹统统拖进营地里剥皮割rou,充作军粮。 到了此时,大家其实已经知道所谓的贼人来自哪里。为了照顾伤者,同时也是防止转移营地时受到“贼人”袭击,夏侯兰决定留在原地不动,并在击退贼人之后立刻向马城方向派出了求救的信使。 漫长等待的一个白天即将过去,河对岸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子,似乎昨夜里发生的那场袭击,已经被潺潺流动的f仇水带向了远方。 夏侯兰看着夕阳终于藏进了远处的山脉背后,缓缓起身,来到死去的士卒面前,轻声说道:“还请诸位兄弟们安息吧,若你们在天有灵,便在天上看着我夏侯兰有朝一日亲手砍下那个人的头颅,用鲜血来祭奠你们!” 四个军侯就站在不远处,他们静静地看着夏侯兰在那里自言自语,心中对于这个从真定来的汉子充满了敬佩之情。 悄悄从宁县赶到广宁城中的阎柔,没有见到整车整车的粮食从城外运回来,也没有见到那个他甚为倚重的心腹,只看到两千多垂头丧气甚至是惊慌失措的士兵,在拂晓时分逃了回来。 阎柔狠狠地撕扯住一个乌桓千夫长,大吼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让你们劫的粮食呢我的那个兄弟去哪了” 千夫长垂头沮丧地说道:“那个押粮的汉人头目不是人!他似乎早就料定了我们夜里会渡河袭营,不仅在靠河的地方修筑了阻拦的堤坝,还在营外挖了许多大小的土坑,摆放了许多石头,更在营地边缘摆下了足足三层的车阵,儿郎们根本就冲不进去!” “这群该死的汉人,他们似乎有用不完的箭矢,他们甚至准备了防火的东西!儿郎们死的实在太冤枉了,他们有的被射死,有的却是坠下马被自己人活活踩死,还有的甚至是被营地里丢出来的石块砸死!我听走在后面的兄弟讲,大人您的那位兄弟,在断后的时候,与汉人头目交战,不幸被挑落马下……” 阎柔听完千夫长的悲痛哭诉,那张长满络腮胡的黑脸变得更加难看,似乎下一刻就会燃烧起来。 “立即派人散出去打探!一定要查出此人是谁!我阎柔一定要手刃此人,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阎柔像一头受伤的狮子,在屋内疯狂地摔打着目光所及的物品。 不怪阎柔如此恼火,他实在无法接受精心谋划的一场夜袭,竟然变成了大败而归的结果。 下午的时候,撒往下游的哨探回来向阎柔奏报,声称从沿岸村庄的一个老汉口中获知了押粮汉军头目的姓名。 “启禀大人,这个老汉前日曾为运粮的队伍引路,无意中听到士卒们交谈,言及带队的统领复姓夏侯,至于名字叫什么,却不得而知。” “废物,蠢货!打探了半天,就带回来这么点有用的信息鬼知道这个叫夏侯的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阎柔又开始在屋内摔打物品。 “启、启……禀大人,卑职还探到对面运粮的队伍今日一直没有动静,似乎在等待援军接应。”前几天还领过奖赏的这个探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滚,给我滚出去!这事还需要你专门打探么上午就有人回来报告过此事了,只要站在f仇水边上打眼看一看,是个人都可以看得出来!” 哨探被一通臭骂之后撵了出来,阎柔一个人继续在屋内生气。 “不行,此事绝不可如此罢休!今日夜里我便亲自带人前去袭营,我倒要看看这个叫夏侯的家伙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 就在阎柔大发雷霆的时候,远在广阳的阎家坞堡内,阎家的老族长也在摔杯子砸碗。 “实在是欺人太甚!居然将我阎家堡给围了起来!堡外那个白袍小将难道不知吾儿的厉害么”阎老族长狠狠地拍着书案,腥臭的唾沫星子溅得四处都是。 阎志小声说道:“听人说,门外那个姓赵的,曾在安次县屠了与他同姓的赵家堡……” “什么来的居然是这个赵屠夫!”阎老族长嘴角的肌rou不由抽搐了几下。 “这个姓赵的围了咱家坞堡,只是让你陪他前往马城么” “他在堡外喊话的时候是这么说的,似乎并无太多恶意。” “哼,你个竖子,懂什么!他这是想要带着你去要挟你那远在宁城的大兄呢!” “我们阎家在幽州也是有名望的大族,这个姓赵的如此行事,就不怕引得州中大族不满” “若是搁在平时,他这么做,自然会受到州中大族的群起而攻之。可如今鲜卑人要来攻打幽州,你那大兄却跟刘伯安闹了别扭,姓赵的前来挟持你前往马城,却是为了影响你的大兄,其他大族就算知道了,也会装作不知的。” “这么说来,我是非去不可了”阎志有些焦虑地问道。 “且等一等,待老夫出堡去会一会这个姓赵的!” 不多时,阎老族长走出堡门,来到了赵云的马前。 “小老儿不知是赵都尉莅临敝堡,迎接来迟,还望恕罪!”阎老头子人老成精,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所以满脸堆笑地招呼赵云。 赵云端坐马上,并无下马入堡的意思,只是颔首向阎老头子致意,然后不容置疑地说道:“该说的话,本都尉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还请阎老家族让令郎出堡随我走上一趟!我在此郑重承诺,只要令郎随我前往马城,阎家堡的安全,本都尉负责到底,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贵堡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阎老头发现姓赵的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顿时拉下脸来,沉声说道:“赵都尉这是在威胁小老儿么” 赵云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插在地上的一炷香,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柱香已经燃了七分,难道本都尉今日又要重复在赵家堡做过的事情”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阎老族长气得胡子乱颤,伸出右手指着马上的赵云,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赵云继续看着不远处插在地上的那柱香,冷冷地说道:“阎老族长,与其在这里咆哮,不若回堡内教导令郎放开胆子随我去马城,又或者给自己准备身后事。” 阎老族长被赵云准备后事的这话彻底气坏了,他强压着胸中一团不断上涌的热血,声音颤抖地说道:“赵都尉,做事何必如此决绝你今日如此对吾,如此对阎家堡,他日就不怕吾儿与你兵戎相见!” 赵云实在有谐了,淡淡地说道:“他日就算阎柔不来找我,我还想找他好好理论一番!我要问问他,为何在率军南下冀州时,坐视手下士卒祸害真定百姓!” 面对天下第一等心志坚定的猛人,阎老族长所有的手段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他终于被人颤巍巍地扶进了堡内。 眼看香尽,赵云对着紧闭的堡门大喝一声:“众兄弟听令,准备攻堡!” 赵云一声爆喝过后,不等士卒们动手,阎家坞堡的大门吱吱呀呀地被人从内再度打开,阎柔的胞弟阎志一脸不甘地走了出来。 “给阎家二子一匹好马,众兄弟随我出发!” 赵云一勒马缰,转身离去。 夜已渐深,冬日里呼啸的河风尽情地肆虐着,吹得f仇水两岸一片刺骨寒冷。 夏侯兰所在的营地里依然见不到半点火光,士兵和民夫们背靠背躲在厚厚的被服之间相互取暖。 虽然有人受伤,有人死去,但活下来的人还是要过日子的。负责警戒的士兵怀里揣上一大块烤熟的马rou,警惕地向着四处张望,觉得累了困了,就掏出马rou狠狠地咬上几口。 虽然马rou比不得牛rou和羊rou好吃,可好歹也是rou,比起粗糙的黍米和小麦,好吃了许多。 漫长而寒冷的夜,似乎没有尽头。当许多提心吊胆的民夫和士兵们渐渐进入梦乡之后,撒到河岸下游的探子忽然飞骑来报,声称在下游五里处发现了大队的兵马正在快速渡河! 一直不曾入睡的夏侯兰听了之后,脸上露出几丝冷笑。 “哼,昨日从上游来袭,今日便从下游来袭,真当吾军中无人耶” “你们几人立即顺着河道向西而去,哪怕是爬到马城,也一定要将这颗人头带给太傅大人!” 夏侯兰手中提着的这颗人头,便是从唯一的那具汉人尸体上割下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