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行拜堂礼
一个五大三粗的黑脸汉子从里头走出来见到我们愣了一愣突然就地跪了下来。我吓得朝后退了一大步差点摔倒在地上。白老板眼疾手快扶了我一把。 这白家人的见面礼气势也太大了些吧! “白老板非常感谢您能来啊。”黑脸汉子朝白老板拜了拜原来他是敬重白老板啊。白老板点了点头他这才站起来与我套近乎“你就是姻禾吧比照片上漂亮多了是个大姑娘了。来来大伯抱抱…;…;”说着朝我扑来。我忙向后躲去与此同时白老板伸手将他一挡冷声道:“白少玉我们还是先进屋再说吧。” 大伯嘿嘿笑了几声连说好好好转身领我们进屋的时候看了我一眼。这个眼神我太熟悉不过了。在梦里我不知见过了多少回。那是求而不得的**。 我可是他的亲侄女他怎么能对我动心思!真是不知所谓! 奶奶家是一个三层楼房前面有小小的走廊后面有个大院子。大伯两口子住二楼两儿子住三楼。因为两儿子都外出工作便一直空着。奶奶则住在一楼最里头左倚厨房グ后靠院落的地方。 我还没走近奶奶的房间就闻到nongnong的中药味。推门进去里头仅有十来个平米黑漆漆的把灯打开才看得清楚一些。——房间不乱。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柜子上放着一个沙锅里面还装着黑色的药渣床上睡着一个枯瘦嶙峋的老太太她见我们进来睁着混浊的双眼努力想爬起来。许是身子太虚弱只能勉强把头抬起来支撑一两秒钟后又重重倒回枕头上。枕头传来“嚓”的一声沉响我猜里面装着荞。老人最喜欢用荞替代蚕丝或丝棉来当枕芯说这样睡着能缓解情绪グ治疗失眠。 大伯朝床边走了两步双膝一弯跪了下去:“妈您宝贝孙女来看您了。” 我打了个冷战大伯真是跪着说话不腰疼还宝贝!宝贝能十五年都不来看我一眼啊能连我长什么样都不晓得啊 白老板轻轻推了我一下:“以手覆她印堂之处。” “我才不要!”我白了他一眼站在原地没有动。大伯回过头来紧紧盯着我我呵呵笑了笑“我不过是看在我外婆的面子上送三道符文过来保她三天的命你们别想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 房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女性大嗓门传了来:“哎哟小姑娘说这话不怕折了福寿哦!”我转头看走进来一个短头发グ五十岁左右的妇女她手里端着尿盆从我身边走过时还故意把尿盆往我衣服上蹭了一下把我给恶心的。 女人把尿盆放到奶奶床底下回头看我“你是姻禾吧你是姓白吧” 我抿嘴没说话。 她同大伯一样跪在了床前抓住奶奶的手突然惊天动地地哭了起来“妈啊!我嫁给白少玉三十多年了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现在还要看这个小丫头片子的眼色…;…;我们白家遭了什么罪哦子孙个个不孝妈都快死了她还摆架子哟!——白家那么多儿女也没一个回来看望看望mama生病的这大半年都是我们在照顾妈老天爷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哟…;…;”我咽了口口水原来这个女人是大伯母。这十多年他们都没有想起过我现在却装得像是我自己离家出走的一样。 我偏头去看白老板见他清俊的脸上一片苦色不由觉得这场面有些好笑。 “好了别哭了!”我向前走了一步。 大伯母一听立马嚎得更大声说我无视她这个长辈一点规矩也没有。大伯吼了她一句:“懒婆子别扯嗓子了!这些年白家哪里委屈了你快走开让姻禾给妈瞧病。”大伯母抽泣着让开了。 我哪会治病啊只是顺从白老板的指示走到床边把右手贴到奶奶的额头。她的额头很凉跟刚洗了凉水澡一样。奶奶圆睁着眼睛紧紧盯着我想开口说什么嘴巴张张合合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就这样贴了几秒钟我准备起身白老板摁住了我的肩膀道:“不够继续。” “哦。”我依言把手放在奶奶的额头上。 也许我的手令奶奶好过一些吧奶奶是被纸胎鬼给缠上的我的手能驱邪灵。 刚才那句不管奶奶死活的话充其量不过是气话此生头一回与奶奶这样亲密总有些说不表道不明的情感夹杂在里头。诚如古人所言:血浓于水。她始终是我的亲奶奶我到底是白家一脉。 就这样以手贴额头约有一刻钟白老板才说行了。 我站直身子刚走一步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脚蹲麻了! 大伯和大伯母忙又跪到床前握着奶奶的手寻问奶奶有没有好一些。白老板朝我伸手我顺势拉着他的手爬了起来。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对夫妻可真够像的!要我时一唱一和让我卖力现在倒好看我摔地上都不管。 我问白老板:“这样就行了么晚上不用再烧符文了吧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白老板一愣眼里有些笑意“你这双手只是能叫邪灵畏惧的佛手并不是包治百病的圣手。——晚上烧一道符文明日再说。”然后他转身往屋外走我忙跟了上去:“既然我的手不能驱走她身上的纸胎鬼帮她活命你为什么还让我这样做” “控制它的气。”叉名台号。 “谁的气纸胎还有气” “人有魂之乃为气也。纸胎鬼不敢除你要防的是…;…;” 白老板说到这里突然从奶奶房里传来了大伯母响彻云宵的哭声:“妈啊!你怎么年纪轻轻就走了呢儿媳还没有尽孝呢。” 随后传出大伯压低了嗓门的吼骂声:“懒婆娘!你哪里有孝!妈就是被你逼死的!” 大伯母小声反驳:“白少玉你个没良心的我怎么会逼死妈。” “是哟你舍不得妈死是因为妈每个月有一千七百块钱的养老金要不是这样妈就早被你弄死了。” “你格老子地小声点那丫头还在门外呢别被她听见了。——老娘是想要那些养老金难道你不想啊你不想怎么千方百计地要把妈给治好啊现在眼看妈就这两天活头了你还不打电话给中玉和中山还不是怕他们回来后把妈最后的死亡金给分走了啊” “行行行老子不跟你扯蛋。妈都死了你说怎么办吧” “能怎么办死都死了通知兄弟们回来啊!”大伯母小声地讲完前一句话又恢复了大嗓门“妈啊…;…;我可怜的mama哟…;…;呜呜呜…;…;” 我与白老板对望一眼站了一小会儿这才推门进屋。 白老板上前把手搭在奶奶的手腕上又把奶奶的眼皮翻开这才道:“无妨只是昏睡。”说罢吩咐我“每天晚上烧一道符文记得填上她的生辰八字我去镇上买点东西。”他往屋外走我拉他胳膊“我要跟你一起去。”他摇头“若她醒来便以手覆额别的等我回来。” 我站在原地看着白老板走了心里不由发悚。 与这几个亲人相比白老板更像是我的亲人。怎么说呢跟他在一起更有安全感。 大伯虽然是我亲大伯可他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还有大伯母人前装得一套一套的一会儿就翻一张脸。 想归想第一次见面我也不好说什么于是站在那里发呆尴尬地相处到了晚上随便吃了点转眼已经晚上十点钟了白老板还没有回来又等了一个小时仍是没影。我被扔在这里跟个被遗弃的小狗一样忧心又焦急。 大伯母已经睡下了大伯悄悄下楼:“姻禾困了吧大伯给你把三楼收拾好了你去睡一会儿白老板回来了我再上来叫你。”我也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平常八点多就睡了的于是说好跟大伯上了楼。 房间挺整洁床上铺着白蓝条纹的被单。 谢过大伯我把被子打开准备脱鞋睡觉转头一看大伯双眼放光地盯着我我心里一紧假装借故走到了窗边。 要是大伯敢打什么歪主意我一嗓子就能把大伯母喊醒。 大伯嘿嘿笑着露出一口黄牙:“那个姻禾你先睡啊大伯走了。” “等一下大伯。”我把大伯叫住打开包把外婆给的符文拿出来“奶奶的生辰八字我不清楚你帮忙填一下吧。” 大伯似是有点失望但还是很快填好了了符文递给我。三步一回头一走了出去。我忙把门关上再把暗锁锁好看房间有一张电脑桌于是挪到门后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