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纸人
我转头看向白茫茫的迷雾当中，发现一个老头慢慢的，从迷雾中显露出来。有些惊奇的叫道：“臧老头，你怎么在这？”臧老头走出迷糊后，先是叹了口气，然后看了眼地上的那个假胡八爷，半天才说道：“铁老头，还有你那两朋友，都在他手上。”在听到臧老头说出的消息后，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耳边立刻就传来，被张心怡踩在地上，那个假胡八爷“嘿嘿”的冷笑声。顿时，我的整个人就像着火了一样，向他走去。小哥拦住了我，他的脸上很安静，看不出丝毫的感情，淡淡得说道：“先出去，再讲别的！”虽然，我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去计较，可又几个人，能在这种时候忍住。同时，胖老头也拉住了我，说道：“先别冲动，他手上有人质，你也不希望他们出事吧？”那假胡八爷笑声停了下来，换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说道：“放心，包括你们的那胡八爷，他们都很好，只要.....”这假胡八爷话还没说完，就听前方的迷雾中传来一声“咚”的敲钟声，声音悠长，一直回荡。与此同时，我们周身的白雾，竟在这时，渐渐得散开了，变得越来越稀薄。而我们的前方的视野，也越来越清晰，竟露出了一座山，我看得有些惊奇，心说，这怎么会有一座山？猛得再回头，向身后看去，发现身后的腾蛇尸体还在，只是那些曾走过的街道，变得有些模糊了。钟声过后又是一声，伴随着回荡的钟声，白蒙蒙的迷雾，终于彻底散开了，前方的山也露了出来，一条蜿蜒的阶梯上，一口青铜古钟旁，一个人影闪过，只是太远了，让我有些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就在这时，张心怡一击手刀，打在了那假胡八爷的脖子上，闷哼了一声，就晕了过去。张心怡看了看地上的胡八爷，踹了几脚后，发现并没有动静，便对着众人说道：“走吧，上去看看。”小哥一直没有说话，看我们做出决定后，已经走在了前面。我看了眼地上的那个假胡八爷，叹了口起，就跟了上去。向那座大山进发的一路上，我看到了地上，有着身穿唐装脚穿红色绣花鞋的尸体，也有着身穿黑色西装手拿机枪的尸体，更有穿着绣花鞋的魈魅，只是这些尸体之间，不知道为什么，竟夹杂了许多苍白的尸体。忽然，我看到有几具白色尸体，竟然睁开了双眼，想我看来。顿时，一股凉意席卷而来，让我的背脊有些发触。胖老头不知何时抽起了烟，见到我的表情后，对着我一笑，将那烟头直接就弹在了那白色尸体上，起先我还不知他的举动，可很快我就发现，那具尸体着了起来，竟是一个纸人。我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这也太像这人了吧。忙向四周打量去，发现地上的那些纸人，似乎都有着一张人脸，和真人几乎没有差别。走马观花的眼后，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错觉，这些纸人仿佛随时会站起来一样。可当我走近时，才震惊的发现，那些个纸人的脸，竟然是一张张的人皮，贴在那一个个纸人头上。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咱老头皱起了眉毛，喃喃道：“这里...怎么会有白纸人？”我一听臧老头的话，就立刻竖起了耳朵，想听着他把话，继续的说下去。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臧老头在看到那些纸人的时候，竟沉默了。此时，走在小哥身后的张心怡，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缓了几步，走在我的身旁，低声说道：“别看了，据说：正常的白纸人，是用来附着生魂的，而这些纸人，脸上沾着的都是真人脸皮，是用来拘魂的，早点离开，呆久了怕出事。”正听着张心怡话，前面的小哥突然就停了下来，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就在他身前的一个白纸人，竟剧烈的抖动起来。我的神经，突然就紧绷了起来，一眼看去，发现那个纸人头上的脸，竟是我极为熟悉一张脸，而那张脸的主人，就是崔欣。在看到那张的脸刹那，一种恐慌感，顿时就在我的胸口弥漫开来。我疾步走了过去，看着那张脸，很久，仿佛这张脸在哭。张心怡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旁，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走吧，它属于这里，你带不走”。一股悲愤的酸痛，直冲心口，我的心像是被人拧了一下，很疼。脚下一软，我就跪在了地上，看着那个贴着崔欣人脸的白纸人，沉默了。走在前头的小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后，一脚揣在了我屁股上：“起来，你的任性，总要有人为你付出代价。”他的话就如锥子一样，字字刺在我的心口，疼得我视线，有些模糊了。我被胖老头一把拉了起来：“走吧，下了斗，这命由不得自己，能活得，总得好好活着，不然你好意思，去面对那些死了得人嘛？”小哥和胖老头虽然不知道这是谁，但是从我的举动中，大概也能分析出个七七八八，他们是经历过的人。也许早就已经麻木，而我在不久，可能也会变成他们那样的人吧？胖老头将我拉起后，递了跟烟给我，为我点着后，顺手将贴着崔欣脸皮的那个白纸人，给烧了。我看着火焰慢慢的，将那白纸人烧成灰烬。在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崔欣的那张脸皮，对我笑了一下，似乎并没有那么痛苦，也许正如张心怡说的那样，这些白纸人拘了崔欣的魂，现在毁了白纸人，对他也许是种解脱吧。贴着崔欣脸皮的纸人，随着“噼里啪啦”得响声中，烧尽了。小哥依旧走在最前面带着路，而我还是跟在后面，继续向前方的山靠近。不一样的，只是我对钱鹏和铁老头，更加的担心起来。然而就在这时，地底下本是没有风的，可是在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吹起了一阵风，将地上的那些白纸人，全部吹了起来。在风的吹动下，那些白纸人，竟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随着那阵风，向我们飘了过来。我看着那些，在风中摇摆不定的纸人，总觉它们好像突然活了一样。让人惊异的是，那一张张人脸，竟还动了起来，我一下楞在了原地。“快走”走在最前面的小哥，忽然喊道，与此同时，迅速跑到我们的身后，抽出背后长刃，向几具已靠近的纸人脸皮挥砍了过去。只见那些被他砍下的纸人脸皮，掉在地上后，立刻就有一跳条条雪白的蜈蚣，爬了出来。“走啊，想啥呢？”胖老头一把就拍着我的脑门上，我顿时就被他给拍得眼冒金星，还没有缓过来，一只手又在我肩膀上推了一把，转头一看，张心怡已在我身旁催促道：“快走”。我顿时回过神来，见胖老头和臧老头，已经向那座山跑去，忙迈开步子，就狂奔起来。正跑之际，忽然想着小哥还在后面，本想回头看一眼，可没想到，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从我和张心怡身边穿了过去，仔细一看竟是小哥，心说，这家伙怎么跑这么快。好奇之下，我又回头向身后看去，竟发现了一个**着身子的背影，正光着屁股，为我们挡住了那些纸人，仔细一看，竟是慕允坤...虽说不知道他为什么光着身子，不过在看到他完整的站在那，我的心里某处，一直绷着一根弦，终于松懈了下来。于是，忙转过头，加快了脚步，向前面的张心怡赶去。一阵疾跑后，我们来到了山下。我发现这座山，就好像是突然被搬到这里一样。于身边的景象异常的格格不入，看着山上那蜿蜒的阶梯，仿佛就像通往另一个世界。而当我，再次转过头看去时，慕允坤和那些纸人都已经消失了，留下的只有白蒙蒙的一片雾气。回头时，小哥已经走向了阶梯，山上“咚”一声，又传来了一阵铜钟撞击声，钟声沧桑古朴，听在心里，整人突然就宁静了下来，钟声一直回荡着，仿佛让整座山也宁静了下来。我抬头向上看去，蜿蜒的台阶，在两排青绿的梧桐间伸向山上，山间一口铜钟旁，一个身穿道袍的年轻道士，正对我们露出和善的微笑。在看到那个道士的时候，我整个人就愣住了，这个道士容貌，我太熟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