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琼花照瑾瑄(25)
莫秋月一气儿把话说完,手中的帕子还时不时抬起来擦擦眼角,表面上怎么看怎么都让人看着心疼,可这话中却听不出半点对宫瑾的愧疚之意。 而且不论从字面意思还是从深点儿的角度去理解,从头到尾,莫秋月都是在强调一点:我赐予你生命,现在你的命对我来说很有用,那你就该没有半分怨言地麻溜把命交给我! 闻言,苏卿竹不怒反笑。 像莫秋月这样专门往自己亲儿子上插刀的母亲,苏卿竹也算得上是活久见。 她扭头看向莫秋月,面上虽带着浅笑,可眼底的幽暗却如同光照不进去的深海,让人仅仅与她对视就会下意识的呼吸困难。 “腿不能行的不便,我家阿瑾自然比你要懂得多,不用你来提醒。”苏卿竹眼底鸷与宫瑾方才现于眸中的如出一辙,“还有你口中的三更蛊,当真是以为这世间再没有比你莫家更了解这三更蛊的人了吗?” 宫瑾低下头,用下巴抵上了苏卿竹圆润小巧的肩头,指腹时不时地轻轻摩挲自家宝贝嫩柔软的手心,唇角勾起的弧度却在昭示着他此刻愉悦的心。 被自家宝贝维护的感觉,自是世间最好、最让他觉得温暖而又欣喜的。 感受到自家男人周隐隐的低气压,苏卿竹垂下眼眸,抬起柔软的小手,覆在宫瑾宽大的手掌上,无声地握了握。 任谁都会有脆弱的一面,更何况他是被自己亲生母亲给害成了这个样子,说不伤心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苏卿竹也并没有去仔细察觉宫瑾的绪,只是默默地安慰着他。 紧接着,苏卿竹抬眸重新看了过去,不等莫秋月开口辩解,眼底染上了嘲讽的意味:“别想再给老子扯什么以为这蛊对阿瑾有好处,三更蛊的作用,需要老子再给你重复一遍?” 说到这里,苏卿竹依旧没有给莫秋月说话的机会,继续面带嘲讽地一字一句道:“你现在对宫家人来说,可是个人人喊打的角色,能让你冒险来到宫家的原因……怎么,是母蛊出什么问题了?” 听到这里,莫秋月不面露惊骇,为什么这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竟然连她莫家族内机密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哦豁!看来我猜对了。”苏卿竹在宫瑾的腿上微微坐直体,清脆地拍了拍手掌,脸上是与方才的狠截然不同的天真烂漫,“那让我再猜猜,既然三更蛊在阿瑾的体内潜伏了十三年,加上近两个月吞噬的生命力,就算母蛊出问题,你也有办法通过三更蛊虫,让瘫痪在的哥哥重新站起来。” 此时,莫秋月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她这辈子风光无限了这么多年,谁见她不给她一声尊称?可现在,她却要被一个黄毛小丫头将自己光鲜亮丽的外表一层层地剥去,将泛着恶臭的腐烂内里呈给别人看?! 她抬起眼来,迅速地朝宫瑾怀里的小人儿看了一眼,随即又迅速地垂了下去,低垂的眼睑下隐藏的,是狠厉难挡的杀意。 “三更蛊虫是吞噬了不少的生机,也足以让你那生活不能自理的哥哥痊愈……可我为什么要给你?”说道此处,苏卿竹还气死人不偿命地耸了耸肩,末了,还一脸鄙夷地不充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