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第一次侧写
当时的情景我仍旧记忆犹新。 那时的子夜正站在一棵紫荆树下,啷克啷克的翻动着他的唇儿。 他在说什么呢?我听不见。 不过从他会声会色的表演中,我可以看出,他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出色的演说家,一个极具富有感染力的演说家了。他的眼跟他所说的话都立即且有效地引起他听者的注意。他成功了,成功地植入他那些奇怪的论调。 有趣吧。 是啊。 你跟我可以想象,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子夜的脑袋里究竟构建了多少个恢弘的场面啊。简直就是场景狂魔。 假如要从亚欧板块横跨整个太平洋,最后到美洲大陆这一整段历史来囊括,也一点不为过的。这需要讲述者的带动以及听者丰富的想象力,是缺一不可的。我有理由相信那个白衣男子(帐牧)已经沉迷了。 我看不太清那个人的脸。因为此时的他正半蹲着。从视角上来说,他已经是个霍比特人了。而那半侧露脸更让我联想到墙壁上的浮雕。如此般虔诚的聆听着。 当我离他们还有一百米距离时,子夜忽然就停止了他的讲述,有种断崖式夭折的感觉。 我问:那是在讲述到一个可怕的事情么? 沉默是看不见的,却莫名其妙地点了头。 随即,那个男人站起了身。 于是,我加快前进的步伐,急切注视那张逐渐转过来、而又开始分明看清的脸。他开始抖动他的画笔,一刻没有停歇。 他作画有一习惯,就是不会下第二笔。意思就是,他总是一笔到底的完成一次作品的。当然,前提条件是他已经有了良好的想象氛围。要不是,他绝不会下笔的。多么古怪的一个人啊。但至少他是一个幸福的人。因为他正在做一件自己觉得快乐的事。 有种妙笔生花的感觉——咦!真的是嘢!此时,美丽的紫荆花瓣真的巧合那般落在他的画布上了。 当然,这种情感的带动也离不开子夜那种“真话假话混在一起说”的小伎俩上,从而起到了一个不错的效果。 这时,一个白发老人正向他们走来。有点像帐牧的老师,又有点像严父,反正这种微妙的关系我是搞不清的,只能胡乱地猜测。然后,他完全不需要经过任何人同意那样,从帐牧手中抢走了画板。他拿着一瓶小酒,摆出一副说教者的姿态。 首先,他奚落起帐牧的画,可以说是一文不值那种。即便丢在地上,也不会有人愿意捡起来的。接着,他便转脸数落起子夜来。说的好像是“像你这种年轻人就应该多运动,成何体统”这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