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李宗盛
夜幕将至，柯凡一如既往的推着木箱走到街道之上的摊位摆起摊来。 将每副画都挂起之后，柯凡便是埋头继续画起“画”来。实际上，却是偷偷锻炼着那微小而神秘的意念之力。 街道之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不过…… 柯凡眉头微微一皱，便是放下毛笔，抬起头望着人群之中。 只见在人群之中，一名身着普通衣衫的年轻男子，如同行人一样慢慢走着，偶尔颇有兴致的还走到街道两旁的小摊摆弄一些小玩意。 只是，在其每每蹲下或是站起之时，一双眼睛便是如同野鹰一般，略微闪烁，四下观望之后，才是谨慎的行动起来。 然而，即便是他如此谨慎之下，在其身后，却是不知何时冒出来两道人影，待得靠近年轻男子之时，便是猛地从男子身后涌上去，似乎极为亲切的一左一右搂住男子的肩膀。然而在下一刻，年轻男子身体却是猛地一挣，而后突兀的软了下来。便是任由两人拖住，朝着街道一旁阴森黑暗的小巷里走去。 柯凡瞳孔微微一缩，只见在那年轻男子的腰部之上，一滩nongnong的鲜血顺着腿裤，缓缓流下。 那其中一人似乎若有感应，突然停了下来，而后便是在阴森黑暗的小巷中缓缓转过身，只见在那人的灰色衣帽之下，一张惨白色的脸缓缓抬起，向着柯凡淡淡望来。 柯凡一惊，连忙低下了头。 那人看了柯凡一眼，便是立刻转过身，向着小巷深处，匆匆而去。 而偌大的街道上，拥挤的人群中，竟是再没有任何一个人再注意这两人，任凭两人俏声无息的离去。街道上却是依旧热闹非凡，没有任何波动。 感觉他们走远之后，柯凡才是缓缓抬起头来。只是脸上，隐隐有一抹苍白。 暮然间，柯凡视线一转，突然落在一名坐在街边长凳之上的老者身上。 老者衣衫极其破旧，神色萎靡，满脸胡渣，邋遢异常。此刻，老者正斜躺在长凳上，闭着眼睛，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烟。 下一刻，一名身着蓝袍的人也坐在了长凳子上，看着老者，似乎善心发现，将身上的衣袍脱下，轻轻搭在老者的身上。 然而，在衣袍刚刚搭在老者身上之时，老者猛地睁开了眼睛，望着面前的人，苍老的瞳孔里充满惊怒之色，在其正要猛力挣扎之时，身子却是猛地一僵，眼睛也是逐渐泛白。 蓝衣人将手从衣袍上收了回来，而后拍拍手，若无其事的起身，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 只留下仿佛躺在长椅上睡着了一般的老者，静静的躺在那里。而在黑暗的让人无法看清的角度里，有着一滴滴鲜血自那长椅的空隙中不断滴落下来。 同样的一幕，在这条街上的各个地方，不止一次的上演。 柯凡缓缓收回目光，手掌不知何时紧张的握起，身体颤抖不已。 截止到此刻，在这条街上，死了四个，失踪了两个，令柯凡一瞬间感觉身边仿佛充满了死人尸体，尽管身边人流涌动，热闹至极，但仍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冰冷感觉，自心底缓缓升起，令柯凡脊背有些发凉。 不敢再在这里继续摆摊，柯凡连忙将外面的画统统收了起来，便是准备回去。 然而，在其打开箱子之时，却感觉箱子猛地一震。 柯凡连忙抬头，正好和一双极其诡异的眼睛对视在了一起，柯凡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在柯凡面前，正站着一名蓝色衣袍的男子，男子面目藏在灰帽下，从远处看似乎并无异样，倘若面对而视，便会看到男子脸上疤纹纵横，黑rou翻卷起来，面目极为的恐怖。 此刻，男子藏在灰帽之下的一双惨白色的双眼正冰冷的盯着柯凡，令柯凡浑身寒毛直立，面无血色。 一瞬间，一股压力朝着周身袭来，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的沉重起来。 此时的柯凡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学生，遇见的，看到的都是一些面目清秀的学生或者是五官整齐的老者以及中年，何曾见过如此恐怖的面孔，再加上一双惨白而冰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心中自然感觉可怖至极。 “你……你要买画吗？”连连退后了几步，胆战心惊的望着面前的男子，柯凡小心翼翼的道。 男子看了柯凡半响，而后目光才是缓缓从柯凡身上离开，在柯凡箱子周围来回扫视着，鼻子也在轻轻的皱动着，仿佛在嗅着空气中的某些味道。 男子围着箱子转了几圈，便忽然是停了下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箱子。 片刻之后，男子从袖袍里伸出一只干枯如骨的手，“砰”的一声重重的扣在箱盖边缘之上。 手中用力收缩，而后猛地一拉，箱盖瞬间被翻了过来，强劲的气流将里面的画都是带飞了出来，飘洒而下。 望着男子的动作，柯凡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将盖子掀开之后，男子目光如电，直直的向着箱子内望去，却是微微一愣。 只见箱子内部，尽是一些白纸画卷，墨水毛笔，便再没了什么。 男子眉头微微皱起，伸手探入箱子内一阵摸索，却依旧是什么都未摸到。 一阵搜索无果，男子脸色有些难看，惨白的眼球看了柯凡一眼，似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一瞬间，柯凡感觉周围的压力尽数散去，浑身顿时猛地一松。 心头大松了口气，柯凡连忙将地上散乱的画卷收起，盖好箱子，匆匆往回推去。 …… 阴暗的巷弄之中，一名背影高大的红衣男子静静站立在阴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