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幕
凌衡的部队已经来到了木道的水边地,扎寨安营,布下防线,全线封锁,利用高低坡度的优势进行侦查与防守,凌衡总算从从潮湿梅漉的水道中转移,她那短发上的水滴不难看出战争的激烈,子弹扬起水花,炸弹的冲击将河面推出许多深浅不一的奇洼,空气与飘飞的子弹共舞,世界天旋地转,带齐一股硝烟,火焰从枪口处开花,金属质感的完整子弹在击锤的重创下露出嗜血的面孔,几道工厂生产时用的导槽曝光在充满血腥气味的战场上,几道凛风划擦而过,爆发出热浪,牵动四方邪气。 刹那间破壁而下,看似坚硬如磐石的鳞甲被气波强行压陷,撕裂开表层的皮囊,纤维组织拼尽全力阻截。旋转的子弹钻开,导槽在高速之下如同尖刀,一缕一缕牵剪,最终打入皮下软层,创开一个杀戮空间,四周所有的组织如同烂泥,任意迁就,最终血柱喷涌而出,压力与爆发力在短短半秒之间夺下了敌人的性命,意识与灵魂化为死灰,融入泄红,一片短暂的死寂过后,张扬的子弹仍肆意打破迷宫布局,毫无目的地挥动完自己最后一分力量,胜利的果实被源源不断的黑云瓜分,死亡成为了日常作息,老话说的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令人痛心的是无论何时都在上演,分不清黑白,仅剩下永存的亡魂,誓死而战的勇士用自己的行动与意志永远奠基了族群丰墩,而落下的是那一个个不曾被人回忆起的昵称,或是无从考究,或是不愿想起。 黑夜如同梦境中的恐惧,全方位包裹着刚刚经历完生死线的士兵们,巨大的精神压力让部分人无法入眠,甚至脏器莫名绞痛。堡垒与驻营中的灯火长久不断,仿佛光明和温暖是催眠的工具,重新归还至宁静中…… 凌衡直接损失兵力392人,两名至少十年军龄的老兵,和一名实时辅助指挥员。 陆泷直接损失兵力985人,十二名至少十年军龄的老兵,以及所有的实时辅助指挥员。 哪怕现在,陆泷车队的列车中段仍然有着警笛那此起彼伏的啼鸣声,以及数多份战术指令的手抄卷,虽是纸卷,但并非是不是纯白色的,那片红,赤红,盛红甚至杀红,呈水滴状或片状地展现在光线混乱的车厢中。 一片狼藉的战场以及众多的伤亡,使得在场所有的侥幸者无法过多地移动据点,棋坡的半山腰距离山顶上的军用补给据点仅仅四百多米,但这四百多米成为了跨越生死黑白的唯一障碍。 “十环,十环,还是十环!”南河军校的射击训练总教官兼总训导员耶德在射击场上拍掌叫好,“盏灵,干得漂亮,简直就是教科书般的持枪与瞄准。” 三枚伴有余温的训练弹头轻轻地扎在步枪训练靶上,盏灵那炯炯有神的眼睛缓缓离开目镜,起身时还不忘抖落抖落肩上与头发上因为旧式步枪射击时扬起的巨大沙尘。后脚支撑起玲珑小巧的身子,慢慢直立而起,低调抬头,前脚沉稳地落在,少有平坦的烂沙地上,双手还顺了顺乌黑浓密的直发,极具东方女人的美韵,成熟而不轻浮,文雅而不庸俗。整理完上下后,便小跑着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