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白首不离多辜负
更何况‘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其本身,最开始就是写给负心人职责的话语,它能够传唱千古,并且成为无数痴男怨女对爱情的额期许,也是写出它的人所没有想到的吧,不得不说,其实仔细品来,又何尝不觉得是一种讽刺。 哪怕,收到这句诗的那个男子又回心转意,放弃纳妾的念头,回到那个女子的身边,但终归还是存在过的,如同衣服上沾染上了墨迹,哪怕洗得再干净,也改变不了它曾经染上墨点,留有痕迹的事实。 想到这里,韩沐清却是不由得想起了钟离临修,那个和她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子,那个无论是志向还是兴趣都和自己十分契合的男子。 而他,有真的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么? 韩沐清并不想深究,更不想细想下去,她只知道,只看人的话,钟离临修的确是最符合她理想中的夫婿。 至少眼下,是这般,她也不曾动摇过心意。 她又忽然想起段老板说过:“爱情这个东西,很牢靠,尤其是在风风雨雨中,往往会更加的牢不可破的,所以那些同生共死的情侣们才会许下海枯石烂的誓言,至少那一刻,他们真的是那样想的。可爱情又很脆弱,最经不起的就是时间的打磨,因为时间会一点点抹去原本的激情,只留下平淡,而人,本能的会去追求刺激与新鲜。” “所以你看有许多夫妻,多少苦难都共同过来了,却在平静之中,一点点渐行渐远。”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可你想,男人本就拥有着众多的选择,在他们的观念里,也从来不认为,自己就应该属于一个女人,所以当原本的激情,新鲜,刺激都没有了之后,多娶进来一个小妾,也就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而他只要不宠妻灭妾,依旧好好对待发妻,世人依旧会说他们恩爱有加,会说这个男人惦念旧情。” ——“那难道就没能经历得住时间考验的爱情么?” “当然有啊,不过那太少了”段老板说这话时唇角微微翘起,似乎是在笑着:“所以啊,我写的故事,总是让他们断在恰到好处的地方,而后续是我永远不会深思的东西。可是,那毕竟是故事,故事由写书人说了算,写书人可以让它停留在最好的地方,便是结局了。无论看书的人再怎么想,怎么唏嘘,故事里的人的人生也就到此为止了,不会再。可是真实的人生是不行的,它是会变的,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真的结束。” “所以说啊,这世上的白首不离,其实大多最后都成了辜负。而对错,只要不是当事人,总归是无法品评的。” “不过暗主你也会有这种担忧么?你不是从来都对这种情情爱爱的东西不屑一顾么?”说到这里,段老板又是勾了勾唇:“暗主,你这样的人太理智了,总是将感情非要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用应不应该去衡量一段感情是否存在,您不觉得,太累了么?” ——“可一份感情,如果本身就不应该存在,那么理所当然的就不会什么好结果,所以在未开始的时候,就掐断,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也许,谁知到呢。” ——“你知道我们暗月的来历么?” “知道一些,听说,暗月前身是叫做暗刑,本是芜国皇室的所属力量,说起来,那位萱瑞公主,就是芜国最后一位暗刑的掌舵人呢。这样说起来,你们韩家难道原本姓的不应该是苏或者沈么,可我怎么记得,是南宫呢?” ——“正史记载,萱瑞公主与越襄王只孕有一子,其实不然,而是一子一女,那名女孩自小就被先祖抱走,抚养长大,自然也就跟着姓了南宫,而暗刑,则是被萱瑞公主送给了先祖,暗刑交给萱瑞公主之女后,被其改名为暗月。自此后,暗月彻底隐于民间,不再过问皇家之事。” 似乎是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韩沐清又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而这时钟离临炘也是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些野果,还提着一只洗干净了的兔子,一言不发的做到了韩沐清的对面,然后用树枝将兔子rou穿好,架到了火上。 “有盐么?” 韩沐清抿了抿嘴,又在暗袋里摸了摸,掏出了几个小瓶,每一个也都大拇指那般粗细,瓶子形状细长。然后便将这些瓶子推到了钟离临炘面前。钟离临炘打开瞧了瞧这些瓶子,除了盐,竟然还有许多其他的调味品,一时间也是有些哑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之后又是突然想起春日赛马后,他们遇到的忘尘大师,抛出去那一番令人捉摸不透的话不谈,那一手烤鱼的确是做的美味极了,尤其是那一堆的瓶瓶罐罐更是令人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