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长寿与姗姗还在继续聊着，聊这些年的经历，聊天南地北，姗姗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起来。

    “你既然都已经逃出去了，为什么还要来天台寻死？”

    长寿不解地问道。

    姗姗闻言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苦笑道：“没办法，在仇人的家里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年，什么都不会做，最后甚至连读书都不会，我没有钱吃饭，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找工作，后来找到一个家庭，好不容易愿意收留我给他们正在读小学的儿子当家庭教师，可怜我，给我吃给我住，还给我钱花。”

    “可是，谁知道，我太笨了，连小孩子都辅导不好……反而因为太好说话，让小朋友更加放肆，最重要的是，因为这张脸，有一天男主人喝醉酒回来后，竟然想要脱我的衣服！”

    “我拼命挣扎，幸好女主人回来了，我就逃了出来，可是，我也没了归宿，听说他们两口子还闹起了离婚，你知道吗？有幸，虽然那天男主人喝醉了很过分，可是他们一家真的是好人！就是因为我的这张脸，才闹成了这样……”

    “到后来，我找过的各种工作，也基本遇到的都是贪恋美色的老板，没有一样工作我能做超过一天，还有一个小卖铺的老板提出，每个月给我两千块钱，只要做他的女人就好，他都已经结婚了！可是，有幸，你知道吗？我，我竟然犹豫了……”

    说到这里，姗姗再次哭了起来，趴在有幸的肩膀上啜泣，断断续续地说道：“因为，我，我，因为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我实在是太饿了，可是啊，我想起了我的爸爸，我的亲生爸爸，余是，我已经活得这样丢脸了，我不想再给他丢脸了，于是我就再次逃了出来，最后，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就想啊，要不我还是去死吧？接着，我就走到了这里，坐了下来……怀念一下我以前的事，可是，我发现，我这一生，好像都是厌恶，也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事情……”

    听着姗姗绝望的独白，长寿心疼得紧紧地抱住了姗姗。

    可是姗姗很快就有些惶恐地抬起了头来，直勾勾地望着此刻救命稻草一般的长寿，患得患失地问道：“有幸，你，你会不会觉得……jiejie我很脏啊？”

    “怎么会呢？”长寿连忙说道。

    “可是，我不仅在王霸天的家里认贼作父生活了这么多年，还在那个小卖铺老板的建议前犹豫了。”

    “傻……傻jiejie”长寿将即将到嘴边的“傻丫头”咽进了肚子，随即咳嗽两声，继续说道：“可是，你不是也都没有妥协吗？”

    说到了最心酸的地方，姗姗就是可劲儿地哭啊，边哭边捶着长寿的肩膀，仿佛要将自己这么多年受到的蒙骗和委屈都发泄出来，然而尽管距离楼下还很远，望着楼下一大堆“热心市民”齐刷刷抬头，眸中闪烁着的“八卦电波”还是不断炙烤着长寿的脸颊。

    “呃……那个，我知道姗姗姐你这些年来过得不容易，尤其最近还这么苦，但是，你有没有兴趣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呢？”

    问完长寿也等不及姗姗的回答，就脸红红地目光不知该往哪里好，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话说当年我被救去了福利院，可是望着日益人满为患的福利院，我不禁为福利院的叔叔感到压力倍增，犹豫了很久，我在请求叔叔让我单独开户后，我脱离了叔叔的户口本，带着只写了自己名字的户口本写了封信后我就偷偷离开了福利院，然后开始了勤工俭学的生活。”

    眼见说着说着，姗姗不哭了，长寿心下一喜，继续说道：“初中的知识对于我来说很简单，我轻松地连跳了两级，可是当我升入高中时，我脱离了福利院，勤工俭学加上繁忙的课程让我不得不按部就班地完成了学业，每个月我还要匿名往福利院寄回一千块钱，所以我每天都打两份工，有时候有高收入的短工我会再赚点外快，很快就有了差不多五千块钱的存款，成绩也基本稳定在全校第二，我觉得差不多了，应该可以在没有收入的情况下冲刺一下成绩，我就在高考前一个月辞去了所有工作，很快就成为了全校第一。”